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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秘的旅伴

新闻来源: 中铁四局建筑公司 发布日期:2016-04-20

生活就是这样,往往不经意的一件事,就会令你砰然心动,启迪受益。两年前我遇到的一件事就是这样的。

那天,我在宁波办完公事后,晚上乘火车回合肥。当我拿着铺位牌找到铺位时,包厢里已有一位旅客先来了,正坐在我的铺位上。见我叫着铺号进来,就赶忙站起来,说:“这是你的铺,我的是这个中铺。”他用手拍了拍对面的中铺。我说:“没关系,你坐吧。”他笑了笑,屁股却挪到了对面的下铺上。

我从拉杆箱中取出水杯和一本《故事会》,又弯腰把拉杆箱推进铺下面,这才踏实地坐在铺上。或许是出于对刚才的愧慰,或许是出于同在旅途中,我情不自禁地问:“朋友,你到哪儿?”

他说:“回合肥,你呢?”

“同行同行,我也是回合肥的。”

他乡遇乡人,我连忙应答。这时,我才留意打量起这个同行旅伴来,他中等个儿,年龄与我大致相仿,处于“不惑”阶段的,上身穿着一件深蓝体恤,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,颇显几分精明和智慧。

就在我张口又想把话题引向深入的时候,又有旅客相继涌来了,其中一位青年一手提着个纸袋,一进来就把纸袋往我对面下铺上一扔,一屁股坐下,手机附在耳上,大声地说着话,样子十分焦急。那位中年旅伴见铺位又来了主人,就站了起来,准备出去,我用手拉了他一下,他就顺势坐在了我的铺位上。

此时,正是上车入位的高峰。我们包厢的六个铺位也瞬间都满员了。在一番忙乎和呼喊后,车厢里的嘈杂声音也慢慢降了下来。平静下来的人们这才相互留意揣摩起对方来。那位年轻人打电话格外突出,他依然在不停地接听,不停地拨打,声音也高得出奇。包厢里的其他人像是约好了,都在静听着他的电话内容。从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,大家知道了缘由。原来,他的母亲摔了一跤,把头摔破了,生命危急,从乡下转送到合肥市,在X医院里急需要做手术,他在联系亲戚同学托熟人,想找可靠的大夫做手术。大家知道了这种原因,同怜一份做儿女的心境,也都沉默了,把时间和安静让给了那位年轻人。

不觉中,列车已在徐徐前行。那位年轻人依然在忙着打电话,手机依然在忙个不停。这时,坐在我铺上的那位中年旅伴手机也响了,他看了一眼屏幕,急忙站起来,走出包厢去接听。约莫过了十多分钟,他回来了,眉宇间添了几分忧愁和急迫,他见我正注视着他,就朝我点了点头,勉强地笑了笑,尔后爬上了铺……

我斜躺在铺上,随手在翻看《故事会》,但心却被那位年轻人的电话搅得有点乱,也难以融入故事情节中;又想起这个爬上中铺的中年旅伴,刚才还与我话语相投、相安问途的,怎么接个电话回来就变了,沉默不语了,神神秘秘的,是不是也遇到什么焦心的事?这时,那位年轻人手机又响了了,他急忙接听,不住地连声道谢。在挂上手机后,面露几分宽慰。同行的一个旅伴问他联系得怎么样,他说联系好了,找到了x医院外科主任,是一个知名专家,现正在外出差,明天一早可以到合肥。大家一听,紧绷的心也都跟着放松了下来,话题也就有了,沉闷的气氛中也开启了生机。有热心的人问病因,有的人问老母年龄,年轻人一一作答。一位旅伴说现在医师“黑”的多,请专家要给红包,要想把病治得更好要给大红包。那位年轻人说都已准备好了,知道这个“潜规则”。列车也在你一言我一语中不知不觉前行着。

当我被列车员喊醒的时候,才知道快到合肥站了。人们忙着收拾行李,准备下车。那位年轻人已不在包厢了,想必已到了车厢门口,争取早下车。那位与我年龄相仿的中年人也已把包挎在手中,做好了随时下车的准备。

列车停靠合肥站时,天正哗哗地下着本地少有的暴雨,出站口已涌满了待走的旅客。我走到出站检票口时,司机小吴正打着伞在接站。就在我侧身准备上车时,看见那位中年旅伴顶着雨向我急步走来,我迎过去把伞向前撑,遮在他的头顶。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,又扶了扶眼镜,说:“能不能捎我一段路,现在打不上的士,我有点急事?”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恳求。我说:“行,赶紧上车吧。”

上了小车后,车迅速前行。司机小吴问他到哪儿,他说去x医院。我一听骤然一动,回头看了看他,说:“刚才在列车上那位年轻人的母亲好像也在X医院。”他沉默片刻,尔后说:“我就是X医院外科主任,也是马上要给他母亲做手术的医生。”我的心倏然收紧,情不自禁地“噢”了一声,惊讶地回头注视他有几秒钟,说:“原来你就是那位大专家,那你在列车上咋不告诉他呢?”。他听我这样问,就把目光从我的目光对视中移向车窗,略微停了停,低沉地说:“在车上我接到电话,知道我今天要做手术的人就是那位年轻人的母亲后,我不想多说,因为他知道后就会把下铺让给我,就会……”他说话的当儿,递给我一张名片,尔后接着说“那样我就背上负担,心里也不安的。”我目光紧紧地盯着他,心头升起一种由衷的温暖和敬佩,双手接过递来的名片,“噢、噢”,算是应声和回谢。

话语间,车已到了*医院门口,一名护士手拿着病例和白大褂,与列车上的那位年轻人正在门廊前等待。外科主任向我和小吴说了声“谢谢”,而后迅速跳下车,快步向他们走去,我隔着车玻璃和如帘的雨水,依稀看见他顾不得擦拭身上的水渍,快速穿上白大褂,大步流星地向手术室奔去……


(载于《铁道建设》报     方成龙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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